乌兰山虽有树木,却并不遮挡,可以抬眼看尽整座山峰,山路不算崎岖,却全然不像有人烟的样子。然而杨浩然仍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一边登山,乌兰山山路好走,加上杨浩然心急如焚,已然走到了山顶,然而举目四顾,他的呼喊除了山风里的回音,没有应答。
他将手扶在嘴边,用尽力气又朝着几个方向呼喊着巴托道人的名号,依然没有回应。
杨浩然悲从中来,双膝一软跪在地上,悲然喊道:“巴托仙人,我是洛南杨家杨安顺的儿子杨浩然,冒昧打扰您,实属有人命关天之事,请仙人帮帮我!”说完杨浩然便一个劲磕起头来。
磕着磕着杨浩然顿觉一阵奇风吹来,虽然柔和却似乎有千钧之力,身子也被这风吹得站立起来,还在纳闷,却不知眼前不远处何时出现了一间小木屋,木屋前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道,看上去慈眉善目,静立在那里注视着杨浩然。
“巴托仙人!”观眼前人神态举止,与父亲所言相差无几,杨浩然心里一喜,又欲再拜,身子却仍是无法大动,只是晃了一晃。
巴托道人缓缓摆了摆手,示意无须多礼,又缓缓道:“杨家小儿,且说来听听,何事求我?”
杨浩然连忙将那日程里青登门、瞒天过海之计到自己用了日轮叶瞬移至此都如实告知。却见那巴托道人听到日轮叶的功效时眼神一亮,待眼前人说完,他细细回味了一下话中情节,开口第一句却是问:“你刚才说你父亲交与你一枚日轮叶?你可知你父亲手中还有几枚?”
杨浩然刚刚故意省略掉日轮叶的数目,却不想还是被其一语道破,面对长辈的问话,杨浩然只好坦白道:“我父亲手中还有两枚。”
却见巴托道人抚了抚长须,思虑了一下,道:“此去洛南足足一千一百里,我有仙法加持,御器而行,平日也需要两个多时辰。若带上你,只怕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到。”
杨浩然一听,连忙磕头道:“仙人,求求您帮我想想办法吧,今日午时不能喂下蛇延水,我爷爷必死无疑。”
巴托道人闻言缓缓摇了摇头,却不置可否。
见道人没有反应,杨浩然心中悲然,又趴在了地上,头磕得更响了,额头砸在地上隐隐已有血渍翻飞。
或是念着过往交情,或是被眼前的少年所打动,巴托道人并无动作,却见那杨浩然的身子却突然被一股绵力阻拦,头也无法再磕下去。“你若禁受得住,带你这一趟也未尝不可,不过,代价是一枚日轮叶。”
杨浩然迟疑了一会没有说话,巴托道人见状问:“怎么?此事你做不了主吗?”
杨浩然跪在地上决然道:“我答应,只要能换回我爷爷的命,一枚日轮叶我杨家将双手奉上。”
巴托道人摇了摇头,淡然道:“杨安顺常在我面前夸你天资聪颖、才智过人,你不应该不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“只要仙人带我在午时之前赶回洛南城北元坡,无论我爷爷后事如何,浩然定当奉上一枚日轮叶。”这是属于杨浩然的承诺,也终于换来了巴托道人的行动。
“好!事不宜迟。”巴托道人先是右手轻挥,一股绵柔之力将杨浩然缓缓扶起,接着伸手凌空指向身旁的茅屋,“咻”地一声,一物从茅屋飞出,穿门而过,忽又急停,悬浮在了巴托道人的手掌上。
杨浩然仔细打量,这是一支幽绿色竹笛,一头系着红绳流苏坠,明明是竹子做的,却散发着翡翠玉石般的光辉。随着巴托道人嘴里念念有词,竹笛慢慢变大,待到一尺来长之时巴托将其往身前轻轻一推,竹笛悬停在两人面前地上,伴随着绿色光晕仍在不停变大,直至长约两丈,像一个巨大的龙舟。
“这是辟风丹,你先服下然后上竹笛。”巴托道人递过一枚土黄色丹药,杨浩然双手捧起,毫不迟疑,一口吞之。
巴托道人飘飘然起身,飞入一笛孔中,顺势坐在笛孔边缘,又抬首示意杨浩然与其对坐。杨浩然也不啰嗦,谨慎爬进竹笛坐下,不敢妄动。
这竹笛仿佛江南小舟,似乎经不起惊涛骇浪,却见那巴托道人手掐法诀嘴中呢喃,忽听一声“起!”竹笛底下顿时云雾缭绕,随即如离弦之箭飞速射出,颇有乘风破浪之势。
杨浩然被吓一跳,双手赶紧扶住笛身,但却惊讶地发现虽然竹笛起步极快,耳旁风声呼啸,自己竟无半点不适,这些风似乎都刮不到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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