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宴会厅内，二十张大圆桌呈扇形排开，每张桌上都摆着鲜艳的百合花和精致的冷盘。吴燕妮站在主桌前，望着满厅笑语晏晏的团队成员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细长的杯柄。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香槟酒液中折射，像她此刻胸腔里跳跃的喜悦。
"吴老师，我敬您！"刘玲珑端着酒杯挤过来，脸颊已经泛起淡淡的红晕，"要不是您那次的讲话影响了我，说不定我现在天天还坐在麻将桌上呢。"
吴燕妮笑着与她碰杯，杯壁相击发出清脆的"叮"声。她刚要举杯，叶雨婷从斜里伸过手来："这杯我替燕妮喝，她胃不好。"说罢仰头一饮而尽，喉间雪白的肌肤随着吞咽微微滚动。
"叶雨婷真偏心！"隔壁桌传来起哄声，张琴正带着她那桌人拍桌子，"我们也要叶雨婷代酒！"
整个宴会厅瞬间沸腾起来，二十桌人此起彼伏地喊着敬酒词。担任桌长的骨干们各显神通——刘美琪正带着她那桌玩敲七游戏，输的人要敬吴燕妮一杯；白雅娴那桌则在行飞花令，诗词接不上来的就要去主桌敬酒；黄丽丽更是直接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，指挥她那桌人合唱《追梦赤子心》。
"这样下去不行，"吴燕妮凑到叶雨婷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耳垂，"得想个办法分流一下。"
叶雨婷点点头，突然拿起餐刀轻敲酒杯。清脆的声响让喧闹的宴会厅渐渐安静下来。
"各位姐妹，"她声音清亮，"我和吴老师很感谢大家的热情，但酒要慢慢喝，话要慢慢说。这样，每桌选一个代表来说说心里话，说完我们一起干杯好不好？"
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响应。第一桌站起来的竟然是平日寡言的新人陈佩琪："我以前在医院当护士，每天累死累活就挣那点死工资。"她声音有些发抖，"加入博美后，我不仅收入翻了三倍，更重要的是..."她突然哽咽，"找回了被人尊重的感觉。"
掌声如雷。第二桌的张媗不等点名就跳了起来："我最感谢燕妮姐那次半夜两点还接我电话！我老公住院急需五万押金，是燕妮姐二话不说转钱给我..."她突然转身抱住身旁的乔天香，"还有天香姐陪我守了一夜ICU！"
吴燕妮感觉眼眶发热。这些故事她都知道，但在此情此景下听当事人亲口说出，却另有一番震撼。她不经意瞥见叶雨婷正偷偷用纸巾按眼角，灯光下那截露出的手腕显得格外纤细。
轮到刘美琪那桌时，场面却出现了小插曲。刘美琪已经喝得满脸通红，站起来时差点带倒椅子："我、我刘美琪这辈子最恨两种人，一是看不起女人的臭男人，二是..."她打了个酒嗝，"二是看不起自己的傻女人！吴老师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事就是..."她突然提高音量，"我们配得上更好的生活，更精致的生活！"
她举起酒瓶就要对嘴吹，张琴赶紧抢下来："美琪，你喝太多了！"
"我没醉！"刘美琪挣扎着，声音却突然低下来，"我只是...只是太高兴了..."话没说完，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张琴肩上。张琴怀孕后，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，她选择了滴酒不沾。
叶雨婷快步走过去，摸了摸刘美琪滚烫的额头："她最近，是不是又跟婆婆吵架了？"
"应该没有吧，"张琴吃力地架着刘美琪，"可能就是喝多了而已，她喝酒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，主要是空腹喝的太快了。"
叶雨婷心头一紧。她招呼白雅娴帮忙把刘美琪扶到休息室，转身时发现好几桌人都担忧地往这边张望。
"美琪姐太高兴，喝得急了点。"叶雨婷提高声音解释，脸上重新挂起笑容，"大家继续，不过要量力而行啊！"
宴会很快又热闹起来。吴燕妮正准备每桌走一圈，衣袖却被轻轻拉住。吴小梅举着手机，屏幕上是她丈夫发来的短信：【几点结束？我在酒店门口等你。】
"他说要接我回家郴州，"吴小梅咬着下唇，"但我担心他..."
吴燕妮立刻会意："我让雨婷陪你出去见他。放心，今天看到这场面，他态度肯定不一样了。"
正说着，叶雨婷已经走了过来。听完情况，她二话不说取下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："小梅，拿上你的奖杯，让你老公看看他老婆有多优秀。"
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，吴燕妮松了口气。她环顾宴会厅，发现每桌气氛都恰到好处——既不过分喧闹，也不至于冷清。张琴正带着她那桌人看手机里的团队活动照片；秦岚那桌则在讨论下季度的销售目标；就连刚才最闹腾的黄丽丽那桌，现在也安静下来切蛋糕了。
这种收放自如的氛围掌控，正是五个月前那个只有七个人的小团队想都不敢想的。
"吴老师，"王芸芸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，手里捧着块蛋糕，"给您留的，知道您爱吃奶油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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