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墨笔在纸上“沙沙”而走,画已经大概完成。
少女贴近了画纸,认真的完成着她的图画,还差最后一点就完成了。
“公主”外面脚步声响,人未至声先至。
少女并不回应,还是专心作画。
脚步声越走越是轻柔,最后转为蹑手蹑脚,站在少女旁边,呼呼喘气,似乎是急奔而来。
少女把最后一笔画好,站了起来,拿着画细细的看,上面是一个青年,正背着一个女孩。
背景是漫天大雪之下,有一行脚印从远处伸展而来,再远处隐有枯树几棵、鸣鸦盘旋。
少女画工甚好,那青年虽破衣烂衫,却丝毫不掩眉宇间那种浩然正气,和温柔之意。
本是逃难图,却生生画出一种相偎相依,生死以之的风流之气,直欲破纸而出
“公主画得真是好”身边的宫女也是十五六岁年纪,身材清瘦,眉清目秀。
“什么事”公主没有看她,还是看着画,眼里流出浓浓的思念。
宫女四处看看,踌躇着说:“殿下,陛下几次来催,殿下还是.......”
公主扭头看了看她,又回头逡巡四周,这是个简陋的屋子,除了一盘火炕,一只火炉外,再无旁物,墙上却挂满了画像,都是画里那个青年,有的是在笑,有的是在挥舞着手臂讲着什么,画的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。
如果徐灏来到这里,他会惊讶的发现,这就是当时带着郭柔逃难时,说书客栈的那个房间。
公主嘴边含着笑,四下看了看,摇着头说:“你去回禀陛下,我不走,我要住在这里,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,我要等他来找我,他一定会来找我的.....对吧?”
最后两个字,明明是疑问句,却无比坚定,说着话的她,眼角已经噙了眼泪。
宫女见她伤心,急忙打趣:“到时候陛下定会赐下大宅,给公主和驸马居住,大门写上秦国公主府”
公主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,眼神中又是欢喜,又是憧憬。
“如果他来找我,我宁愿不做这个劳什子的公主,跟了他去,天涯海角也罢,幽谷集市也好,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心满意足”
说着转过身来,眉目之间一片忧思。
这公主身形纤细,小小的一张瓜子脸上,一双眼睛就占了一半,鼻端小巧,唇如樱花,气质清扬,神态婉约,相如冬梅之姿,貌似兰芳之容,顾盼之间,眼角有银星隐现,泪痕依旧。
头上简单拧了个单髻,身上穿着淡青色窄袖交领短衫,外边加了个对襟半臂,下身是宽松儒裙,裙裾曳地二尺有余,儒裙一直系到胸部,胸前束有绣花的抹胸。
宫女见公主还是伤心,急中生智,从怀里摸出几张纸来,笑着说道:“今日文德殿是曹小六当值,外面的相公们带进来几首诗,听说陛下看过,高兴的拍了御案,还叫人刻成石刻,竖在外面,奴婢不认字,也不知道好在那里,公主给奴婢点评一番”
公主听她说的热闹,忍不住抿嘴一笑,却并不接过来,说道:“我对这个没兴趣”
“听说是北边传过来的,写诗的人姓徐........叫什么徐灏........公主......公主......”
“你.....你.....刚才说谁?”公主声音剧烈颤抖起来。
“徐......徐.......灏,奴婢也是听说........”宫女有点害怕了。
公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,激动之下,手指颤抖,把那纸撕破几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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