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。
随着一声鸡叫,阳光撒进了灵仙庙。
陈梦玄睁眼,结束了一夜的扬气吐纳。
这一夜,师兄与师傅,睡得暗香。
唯独他,一夜里,是以练功的方式,浅浅入睡。
说来也奇怪,这扬气吐纳了六个时辰,按理说也不算入睡。
但睁眼之时,只觉得神清气爽,似乎比一夜入睡,还要来得精神。
这功法,当真有些古怪。
莫非专治失眠多梦,夜间频醒?
【使用清静符2次,熟练度+2,当前熟练度,初窥门径,16/100。】
【扬气吐纳6次,灵力+120,当前灵力423/700】
陈梦玄伸了伸懒腰,去水井处打水,洗了一把脸。
使用清静符,纯属是逼不得已。
谁能想到,昨天夜里,打鼾声从房中传出,此起彼伏,颇有节奏。
噪声扰民,一个是师傅,一个是师兄。
叫醒他们,怕扰了他们清梦。
放任不管,又是难受。
罢了罢了,如此只能戴上专属自己的降噪耳机。
这一夜,才得了个清静。
齐源打了打哈欠,从房中出来。
师傅给每个弟子,都备了早课。
二人也不敢偷懒。
一簿心经,日抄一遍,自省一遍,便算是早课完成。
然后是准备早点,吃早饭,接着便是出门。
陈梦玄出门,照例是将一沓灵符,放在袋中,挎在腰间。
今日,他出门往西,赶往城西郊外。
听说那里,有一大片的稻田,得百姓辛苦挑水灌溉。
若是能及时降雨,大概率有存活的可能。
陈梦玄疾走,自城门而出,路过枯树林。
一路往西,终于寻见了,那一大片即将干枯的稻田。
七八名农夫,挑着水桶,轮流排着队,往返于一条暗沟之间。
暗沟连着镇中天心湖。
得益于湖水渗溢,这才没有干涸。
众人艰难取水,试图花费一日,将稻田灌溉,延存稻田寿命。
农夫们干的认真,也丝毫不管,这其中艰辛。
一桶水,从暗沟里取满,要花两刻钟。
灌溉时,却只需要片刻。
水桶倾到,水影没入土壤缝隙,便无影无踪。
而后,农夫们又是花费三刻钟,继续在暗沟里排队。
如此,循环往复,农夫们不胜疲倦,却也不敢疲倦。
暗沟灌溉,虽是水少。
但若坚持到一日,天降大雨,一切便是值得。
这也是大伙心中,唯一的希望。
一片片农田里,有那么一片,也是别样。
农田里,禾苗冒出头,似是比旁边的稻田,都精神不少。
陈梦玄细看,看出了法坛边上,曾经瞧见的吴老汉。
听说他花了一百钱,让桑护法给他的稻田降雨。
银钱不多,却是花费了自己一身积蓄。
也正如此,吴老汉给自己田地浇灌、整理,也更加卖力。
钱都砸在里边了,就指靠它了。断无全凭庄稼心意,自由生长的道理。
吴老汉旁,孙女楠楠,拎着小水桶,也在帮忙。
爹娘给她取名楠楠,音通难难。
他们是想起了年岁的艰难,一年比一年,一岁胜一岁。
陈梦玄明白了,难怪他的稻田,与别人不大一样。原来是多浇灌了一次水。
他寻了一块阴凉地,自袋中取了灵符,就是替百姓降雨。
几张灵符,闪过一道红光,在他手中消失。
而后,晴朗的天空,乌云聚开始拢,雷云开始翻滚,缓缓席卷而来。
施雨多了,陈梦玄也有了经验。
三张灵符唤雨,一张灵符增雨。降雨范围,则是随心所动。
如此标配,雨势更大,会有更好的效果。
陈梦玄照着经验所得,又是一张灵符祭出。
紧接着,在一阵雷声,嗡嗡作响之下。
一滴接着一滴雨水,落了下来。
雨水嘀嗒滴嗒,不断地落下,在干裂土地上消失。
雨势越来越大,不断落下。
陈梦玄没有偏袒,吴老汉的田地,雨水与寻常田地,也是一样。
【使用雨符4次,熟练度+4,当前熟练度,初窥门径,44/100。】
一众农夫,惊呆了。
静静地看着雨水落下,感觉好像是在做梦。
做梦,假的吧?
他们各掐了掐自己脸蛋。
脸蛋有些疼。
他们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。
“下雨了,下雨了,下雨了……”
欢呼声在田间传荡。
兴奋的声音,在庄稼地里疯传,一遍又一遍,一声接一声。
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的重复。但体现的,是他们内心深处,久远的期待。
当期待如破壳的种子,一日沐雨,生根发芽,就是参天大树的模样。
农夫们,将手中水桶先一丢,齐齐虔诚伏跪。
众人双腿并拢,双手合十,九十度弯腰,低头到底。
而后伏跪,接二连三,磕着几个响头。
磕头认真,虔诚行礼。
这重复了数月的礼节,献给上天。
他们内心,没有丝毫忘却,内心该有的谦卑与敬意。
雨水落下,落在发间,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。
古铜色的肌肤,沐浴了雨水,脸上闪烁着无尽笑意。
这一场及时的雨水,似是找回了他们的信仰。
“昨日就听说有符神,在田间给我们祈雨。不想今日我们城西,就有这福报。真是苍天庇佑,苍天庇佑啊……”吴老汉感慨。
符神?竟是有此人物,免费施法降雨?
农夫们诧异,眼神急急找寻,看是否真有其人。
远远地,只见陈梦玄施雨完毕,身影缓缓,路过田埂,正往别的地方去。
“符神,那就是符神……”吴老汉一声高喊。
远见陈梦玄回头,一张年纪轻轻,稚嫩的脸蛋。
见过了沧桑,见过了成熟,但见这份稚嫩。
大伙心中崇敬,而后,纷纷跪了下来。
“感谢上苍,感谢符神;感谢上苍,感谢符神,感谢上苍,感谢符神……”
受不了,受不了。
陈梦玄身影疾走,急忙逃窜。
还好隔得老远,没被他们瞧见正脸。
如若不然,只怕得齐齐将自己围住,给自己磕上十几二十个响头。
顺带给自己烧上几柱香,这才结束。
都是长辈,给小辈磕头,那不得折寿?
再要供上几柱香火,那岂不是把自己当做死人?
死人才被拜被祭祀被供养,我陈梦玄,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。
更何况,这一切也只是顺手的事情。灵符又费不了几点灵力,也用不着这般尊重。
陈梦玄身影,在田间而过,去往下一处地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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